第4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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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阳放下手里的茶关心地问:“怎么了?”

纪安宁说:“念念她们在幼儿园里出了点问题。”对上萧穆阳满含包容的眼神纪安宁不自觉地把纪禹打架的事合盘托出。

向凯英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纪安宁和萧穆阳说话。他没想到纪安宁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材和气质居然已经是两个小孩的妈妈。这就是他不喜欢和女人一起工作的原因女人永远把更多的心思花在别的地方,用无数你拒绝了就显得冷血的理由扰乱工作秩序。

向凯英厌恶麻烦,厌恶多余的感情夹杂在工作之中。工作应该是理智而有序的,总是因为个人的问题而出乱子算什么?

向凯英用看好戏的目光瞧着纪安宁和萧穆阳。

纪安宁很快注意到向凯英的注视她想到向凯英的“歧视宣言”,面上一红,对萧穆阳说:“对不起,因为私事耽误了工作。”

萧穆阳温言说道:“节目组的工作还不至于因为你请假半天就被耽误了。”他瞥了眼向凯英,“事情也谈完了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开车陪你去一趟。念念和禹禹我也见过几回了她们喊我一声叔叔,我得过去给她们撑撑场子。”

纪安宁愣了一下,感激地说:“谢谢。”能有这么好的上司真是太棒了!

纪安宁不由悄悄看了向凯英一眼。

向凯英察觉纪安宁瞄过来的目光眉头一跳觉得萧穆阳这斯文败类着实能装明明本质上和他差不多居然摆出这副宽容大方、体贴有礼的模样!

瞧这女人,只差没在脸上写上“你看看你和萧策划比简直差远了”!

向凯英摆摆手说:“你们去吧我回家去看看老爷子。”

萧穆阳见向凯英吃了个暗憋笑着和纪安宁起身离开。他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向凯英说的话向凯英说他可能惹了个大麻烦,因为向凯英以前见过纪安宁在傅家。

刚才纪安宁听到“傅家”时的异样,也证明了她确实和傅家那位关系匪浅。

萧穆阳仔细回想着慈善拍卖会上的各种细节,越想越觉得向凯英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回想起纪安宁平时努力的模样,再想想昨晚傅寒驹见到纪安宁时视若无睹的态度,萧穆阳觉得没那么严重。

也许纪安宁是傅家的远亲、也许纪安宁是离家出逃的富家千金,但这几年纪安宁确实是靠自己努力生活,也没见谁来找她、谁来帮她。不管情况到底如何,现在他很看好也很需要纪安宁的能力,何必在意这些私事?

一路上萧穆阳说起自己常常被侄子召唤去“撑场子”,缓解纪安宁的羞愧与忐忑。小孩子打架这种事,他确实很有经验。萧穆阳说:“比起念念和禹禹,我那侄子可皮多了。上个月他和人打了一架,怎么都不愿意道歉和和解。他打的还是世交家的孩子,老爷子生气得很,叫我大哥给他转学了。”他回想起纪安宁刚才说的幼儿园名,眉头突然一动,“说起来也巧,他正好也转到念念她们这边。”

事情真的很巧。

萧穆阳和纪安宁一走进院长办公室,那个独自坐在一边的小男孩就跳了起来,兴奋地说:“小叔你来了!妈妈还没到!我坐在这里好烦,能不能带我去玩!”

萧穆阳:“……”

纪念和纪禹看见纪安宁,对视一眼,也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纪安宁。纪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妈妈,他欺负姐姐,他特别坏。”

纪念拧着眉头,像在思考怎么解释这次的事。纪安宁蹲下抱抱两个小孩,想了想,小声夸道:“禹禹很棒,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纪念顿时绷起脸,一本正经地教训:“你不能这样教他,先动手有理都会变成没理!”

纪安宁本来一直担心两个小孩,听到纪念的话后不由莞尔。她亲了纪念一口:“念念也很棒,说得很对!”

纪念:“……”

不是很想理这个蠢女人。

那边萧穆阳已经哄好侄子,打电话让正在赶过来的嫂子让她不必赶过来了。他牵着侄子走向纪安宁母子三人,抱歉地对纪安宁说:“这混世小魔王混账惯了,永远都这么能闹腾。他其实只是想和念念她们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穆阳侄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萧穆阳这个能陪玩能给钱的小叔不理他,马上麻溜地道歉,还想去牵纪念的小手以示友善。

萧穆阳一把拍掉他的小爪子。

萧穆阳侄子委屈地捂爪。

萧穆阳揉揉纪念和纪禹的脑袋,说道:“为了向你们道歉,我帮你们把积木堆回来吧!你们到时候可以和你们妈妈一起拍照留念,到时我把照片冲出来当赔礼。”

纪念和纪禹两眼一亮,都很想要萧穆阳说的合照。

萧穆阳多年陪玩,功力了得,再加上三个小孩和纪安宁在一边打下手,不一会儿就把幼儿园的积木都搜刮干净,堆出一个个小孩子们颇为喜爱的卡通形象。小孩子们都还没午睡,兴奋地守在活动室里围观,对纪念三人羡慕不已。好棒啊,可以和这么厉害的叔叔一起玩!

纪念和纪禹的老师全程都在旁边,一开始见萧穆阳堆得又快又好她就拿起手机开始录像。等萧穆阳给纪安宁一家三口拍完照之后,纪念和纪禹的老师上前询问萧穆阳、纪安宁的意见:“我想把刚才的录像传上去给大家看看,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纪安宁以为是发到家长群了,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萧穆阳自然也没意见,笑着答应了。

结果当天晚上萧穆阳就被送上了头条。

母亲的指甲染成丹蔻色,深深的红夹着淡淡的粉,透着浓浓风情。纪安宁偷偷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她没有见过母亲,也没听父亲提起过,只偶尔在父亲的作品里看见过母亲的身影。画上的女人比母亲给人的感觉更加浓烈,像是画出了母亲平和表象下炙热的灵魂。

父亲曾对她说,他们之所以在人生路上分别是因为想走的方向不同。他们曾经相爱,也曾经相互折磨,最后爱淡了恨也淡了,回想起来只剩淡淡的惆怅。这样的感情纪安宁一直不懂,毕竟她年纪还很小。

想到父亲,纪安宁脸上有些黯然。她知道父亲活不久了,所以才赶她走,让她以后跟着母亲生活。父亲有很多很好的学生、很好的同僚,他们会好好地照顾父亲,陪伴父亲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日子。她不想让父亲带着担忧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乖乖跟着母亲坐上了北上的飞机。

纪安宁吃完母亲的面包,小声说:“我吃饱了。”

母亲像是没听到一样,什么都没说。等纪安宁小心地把面包包装和掉下的碎屑收拾好,母亲才用涂着丹寇色指甲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满含怯弱的眼睛。

母亲说:“跟着他那么久,你却一点都不像他。”

母亲的语气淡淡的,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大概是不喜欢的吧,很多人都说她胆子太小,一点都不出众。对面楼的燕燕最讨大人喜欢,会唱歌,会跳舞,从小会给客人表演,被人夸了也落落大方。纪安宁安静地想着。

可是父亲说她这样安安静静也挺好的,没必要和别人比。

纪安宁跟着母亲到了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她跟着父亲去过很多地方,住过漏雨的平房和昏暗的山洞,也住过高楼大厦、别致民宿,看到这座别墅却只觉得它空洞洞又冷冰冰,一点都不像一个家。

母亲带她去见继父。

继父姓安,看起来很斯文,带着无边眼镜,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评估意味。母亲没和纪安宁提太多关于继父的事,她也没有问,只怯弱又礼貌地向继父问好:“……叔叔您好。”

继父没说什么,也没让她改口喊爸爸,只摆摆手,让母亲把她带去准备好的房间。她的房间没被安排在母亲方便,而是一楼比较角落的地方。

房间里有一扇窗,正对着花园,正是晴朗的天气,外面开着一团一团的鲜花,馥郁的花香从窗外飘进来,又甜又香,连吸进鼻端的空气像是软乎乎的糖果,纪安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自那以后纪安宁就安安静静地住进了新家。母亲和继父总是不在,她的生活起居有家里的宋姨照顾,什么都不缺,只是心里总记挂着父亲。过了好多天,纪安宁才鼓起勇气向宋姨提出想要打个电话到南边,问一问父亲的情况。

宋姨怜惜地揉揉她的脑袋,带她到电话边帮她拨通她紧紧攥在手里的,又体贴地退开,没有听她和谁打电话。

纪安宁不敢打给父亲,找的是父亲的学生,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和照顾父亲。纪安宁临走前悄悄记下对方的电话,为的就是离开以后也能知道父亲的情况。

纪安宁忐忑不安地开了口,对方的回答却让她唰地落下泪来。

父亲去了。

在送走她的那天晚上,父亲就去世了。

听说那天晚上那边下了很大的雨,很多飞机都停飞了,她走得早了一些,没赶上那场暴风雨,也没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纪安宁眼前一片模糊。可是就算回到那一天、就算那一天正好提前下了雨、就算她还没有到北边来父亲也不会见她的。

不管时光倒流多少回,他们的父女缘分也会结束在那一天,父亲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而她的人生要走向新的方向。

这样的事情太让人难过了。

那么好那么好的父亲,为什么会生病呢。纪安宁怕电话另一端的人担心,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和对方道了谢,挂断电话。这时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掉。

那个会带她天南地北去流浪、会让她骑在他脖子上看戏台、会耐心教她怎么把不同的颜色混在一起变成新颜色的父亲,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纪安宁正用手背擦着眼泪,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灼亮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让本来就亮堂堂的客厅变得更为明亮。

纪安宁哽咽了一下,泪眼模糊地看见一个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隐隐觉得对方身上有种冷冽的气势,一点都不像十来岁的少年。

纪安宁愣愣地呆在原处,直至少年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用力擦了擦哭红的眼睛:“你、你好。”宋姨告诉过她,继父有一个儿子,但不姓安,姓傅,叫傅寒驹。这里是傅家的房子,傅寒驹也跟他姥爷姓。

傅家姥爷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傅寒驹母亲。

傅寒驹母亲不爱经商,喜欢音乐,在钢琴上很有天赋,一生都把精力放在弹琴上。继父是傅家姥爷挑的,结婚后入赘傅家,替傅家打理家业,和傅寒驹母亲生下了傅寒驹。结果傅寒驹母亲身体孱弱,早早病逝了,留下傅寒驹和继父一起生活。

这别墅就是傅家老爷送给继父的。

这少年应该就是宋姨所说的傅寒驹了。

纪安宁犹豫了很久,才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喊:“哥哥。”

这个称呼让本来收回了目光、正要迈步上楼的少年收回了脚步。他转过身来,走向电话旁,伸手抓起纪安宁纤细的手腕,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纪安宁还带着泪痕的脸蛋。见纪安宁瘦弱又怯懦,他薄唇微启,吐出警告的话:“少攀亲带故,我没有妹妹。”

纪安宁被傅寒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等听清楚傅寒驹的话之后愣了愣,点了点头,顺从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寒驹上了楼。

纪安宁擦干眼角的泪,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明明刚才已经把泪水都擦掉了,眼泪却还是不断地往外涌。这里不是她的家,母亲不喜欢她,继父不喜欢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哥哥也不喜欢她。可是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好好地跟着母亲生活是父亲的希望,如果她做不到的话,父亲一定也会不喜欢她的。

纪安宁哭得累了,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安宁变得更没有存在感,除了宋姨几乎不接触任何人。宋姨为她联系了学校,还让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她不是很习惯,宋姨却揉揉她的脑袋向她道歉,说自己还要忙家里的事,没办法每天去学校接她。

纪安宁不知道怎么拒绝宋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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