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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飞带着秦沫出门上了马车,先是叫上了一帮禁军的弟兄们,直接赶往昨天阵亡的禁军家里,挨个送上了一份不菲的抚恤金。

禁军士卒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各个都表示死心塌地的跟他干。

……

第二站便是金麟卫指挥使的家,指挥使昨晚被皇上革职查办了,尘埃未定之前他必须得去看看。

“大人!”

秦沫坐在马车里抱着框鸡蛋,费解道:“你给抚恤金都每人三千,却只给刘指挥家里送鸡蛋,你是不是料定他要完了?”

“禁军是兵,金麟卫官,送钱不成行贿了……”

程一飞说着就撩起了车帘子,发现数十个没当值的金麟卫,聚集在刘指挥家的后巷议论,他立马狐疑的让马车驶过去。

“驸马爷……”

“徐大人!您来啦……”

上百名侍卫恭敬的让到了两侧,程一飞疑惑不已的跳下了马车,但一名百户却把他拉到了角落。

“大人!刘指挥被抄家了,后院挖出了巨款……”

百户急声道:“您给他的股份让他卖了,三百八十万全部私吞,而且养了十三房小老婆,总共抄出了四百多万,事情已经捅到皇上那去了,督察院要告您贿赂官员!”

“这个老刘,贪财好色又抠门,我是救不了他喽……”

程一飞故意高声说道:“你们也知道,探花郎接了他的差事,肯定是趁他病要他命啊,况且人家是新科进士,瞧不起咱们这些粗人,以后哇,你们也小心伺候着吧!”

“大人!莫非新指挥就是陈探花吗……”

百户的眼珠子一下瞪的老大,其他侍卫们也纷纷跑了过来,他们就是在等新上司的消息。

“谁知道呢,反正皇上对他颇为赏识,他又是正牌女婿……”

程一飞不屑一顾的钻回马车,但秦沫却疑惑道:“你想帮辉哥上位吗,可皇上让他去抓总舵主,他总不能把皇后抓了吧?”

“真正的指挥大权,在总管太监的手上……”

程一飞笑道:“皇上在考验沈辉的能力,只要能交代过去就算合格,即使当不上指挥使也没关系,只要他有了威望就会有人脉!”

“唉~从古至今的官场没区别,全都是人情世故……”

秦沫唉声叹气的掀开了窗帘,忽见大批女眷被押出了刘府,哭哭啼啼的戴着枷锁被人驱赶,显然都是刘指挥家的妻妻妾妾。

“喂!班头……”

程一飞趴在窗上抛出锭银子,跟衙役说道:“她们要送去教坊司了吧,告诉田公公我徐达飞说的,刘家的妻妾安排到一部,不要进二部!”

“得令!一定把话给您带到……”

班头点头哈腰的收起了银子,但是秦沫却不解的询问,一部和二部有什么区别?

“一部是皇家歌舞团,只伺候皇上一个人,二部是高官俱乐部,刘夫人去了得接客……”

……

“妈呀!这是纯粹的庞氏骗局啊,放到现代得枪毙了……”

秦沫坐在货场的一间财务房中,翻看着令她触目惊心的黑账册。

“可不!人人都知道我要宰羊,还都认为自己不是肥羊……”

程一飞十分轻松的靠在房门口,货场大院除了一排砖瓦办公房,还有一栋用石头垒砌的大银库,十多个便衣禁军正在来回巡逻。

“啪啪啪……”

忽然!

随着一阵鞭炮声在街上响起,只见一长溜的驴车进了大院,车上拉的都是明晃晃的银锭,还有人敲锣打鼓的扛着大旗。

十几面大旗上都写了五个字——矿业部长徐!

“啥是矿业部啊,不是只有六部吗……”

“当然是挖矿的,招了几天矿工了都……”

“就是!徐大人寻到了五座矿,他不当部长谁当……”

大量的老百姓跟在后面围观,全都以为矿业部是正经衙门,殊不知工部悄悄的贴了告示,指明矿业部只是个民间组织。

“徐部长!广陵挖到了银矿,您居功至伟啊……”

一帮太子党的公子哥下了轿子,故意在院门口咋咋呼呼的喊叫,他们昨晚就在画舫上商量好了,五家凑一千万到他这里来捞钱。

“诸位!银子拉回去吧,股份又不是我的,卖不了……”

程一飞故意叫苦不迭的摆着手,经过一轮商业吹捧才勉为其难,让禁军把银锭拉到仓库里堆放,没多久各路土豪们也闻风而动。

“圣旨到!!!”

一声叫喊让围观人群纷纷避让,街上的百姓稀里哗啦跪下一片,太子党们也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

“驸马爷!恭喜啦……”

一名小太监满脸谄媚的进来了,还跟着大批抬箱子的宫女侍卫,但程一飞的心却一下沉到了谷底。

他刺激皇后就是为了毁掉婚约,否则真让他迎娶永淳就歇菜了,可现在看来皇后是真没那本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念吧……”

程一飞无可奈何的拱起手鞠躬,小太监用双手捧出了一份圣旨,清了清嗓门才罗里吧嗦的宣旨。

可念到最后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喊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名字……安平公主李玄瑶!

“安平公主是谁?怎么没听过啊……”

程一飞吃惊的看向了太子党们,可公子哥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嘴张的就跟要死的胖头鱼一样。

宣旨太监上前笑道:“驸马爷!安平四公主,明日便会返京!”

“四公主?皇后的二女儿,太子的亲妹妹……”

程一飞错愕道:“镇守边疆七年未归,单臂能举鼎,一力盖宗师,大雪天赤膊手撕黑虎的……铁拳四公主?”

“呃~那是谣传,公主怎可能赤膊,撕的也是黑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