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教习(2/3)

“叫人悄悄地盯着那辆牛车。”姚燕语埋进门槛之后低低的吩咐了一句。

申姜跟在姚燕语多年早就练成了猴精,忙应了一声转身出龗去了。

姚燕语进去之后是苏玉蘅以及奶妈子带着孩子们先后进门,几辆马车上的人都下去之后,车夫牵着马车转到后面的马号去,门口的路畅通了,那辆等了挺久的牛车才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申姜看着所有人进门后,方朝着一个护卫打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那辆牛车。护卫轻轻点头,等那辆牛车在前面的拐入树木之后方轻身跳上门外的一棵大树上,悄悄地跟了上去。

坐了一天的船大家都有些累了,晚饭便各自在自己的房里随便用了一点。

翠微有些不舒服没吃饭便睡下了,翠萍过来瞧姚燕语和孩子们,姚燕语这边有从船上就开始煨着的燕窝粥端了上来,和翠萍每人盛了一小碗。

“把我们叫过来了,他们却又不见了人影。”翠萍一边给姚燕语的燕窝加了一点糖,一边低声的叹道,“明天是小年了,不知龗道能不能回来?”

“先准备着吧,他们不回来咱们也得过。”姚燕语接过燕窝来,用汤匙尝了一小口。

外边有人说话,像是说天色已晚,不要紧的话就明天什么的。姚燕语侧脸问了一句:“是谁?”

“夫人,是申姜,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回夫人。”门口的紫穗说道。

“叫他进来吧。”姚燕语把燕窝放到一旁,拿了帕子拭了一下嘴角。

申姜进来后,见三夫人也在,便分别行礼请了安,然后回道:“回夫人,傍晚的时候从门口过的那辆牛车是茶商杜雨明的女儿坐的,这位杜大姑娘今年十十六岁,今天她是去城隍庙上香了,回来时恰好在门口经过。”

“和她一起坐在车里的是什么人?”姚燕语问。

“车里有一个她的随身丫鬟,大概十五六岁,叫香草,另一个是她的女教习,据说琴棋书画都十分精通,是杜雨明从京城专门请来的。”

“只有这三个人?”姚燕语蹙眉。

“是的,跟去的人看得十分清楚,牛车里只有这三个人。”

“京城里请来的教习……”姚燕语喃喃的看着手便的那碗燕窝,心想分明是姚雀华么!只是不知龗道她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女教习了。

申姜躬身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翠萍也安静的坐着等了一会儿,方忍不住提醒道:“夫人,燕窝粥有点冷了,要不要叫她们拿去热一下?“

“不必了。”姚燕语说着转头看着申姜,低声吩咐道:“找人盯着那个女教习,看她每天都做什么。事无巨细,两日跟我回一次。”

“是。”申姜忙欠身答应。

“你去吧。”姚燕语摆了摆手。

等申姜出龗去了,翠萍又纳闷的问:“夫人,是有什么不妥么?“

“你猜我今儿看见谁了?”姚燕语自嘲的笑着。

“谁呀?”翠萍是一头雾水,申姜说的那辆牛车她根本没注意。

“我看见雀华了。”姚燕语抬手拿起燕窝来继续吃,面色已经恢复了冷静。

“啊?”翠萍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晌才问:“她不是出家了吗?”

“前些日子各地水患,她趁乱离开了庵堂,失去了踪迹。我和大姐派人四处暗访,原本想着她会痴心不改去廉州,想不到她竟来了东陵。”

“她居然跑去给人家当女教习?”

“这有什么不可以?她从小就刻苦学习琴棋书画,若真的比这些,大姐怕都比不过她。”姚燕语轻声哼道。

“可……她是怎么搭上这杜大茶商的?我听说杜家的茶叶可是贡品。”

姚燕语吃完最龗后一口燕窝,叹道:“是啊!赫赫有名的明前龙井就出自杜家么,当今皇上极爱龙井茶,杜雨明现在可是身价倍增了。”

“那三姑娘她……”翠萍迟疑的问。

“我想她未必敢用姚家的身份。”

“是啊,就算她说了也未必有人信。”

“生意人路子都广,这个杜雨明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那边的事情我们得多注意些。”姚燕语叹道。

“为龗什么不直接点破?那样不是少很多麻烦?”翠萍微微皱眉,因为这的确是个麻烦事儿。

姚燕语无奈的摇头:“这事儿我不能擅自做主,我得写信告诉父亲。”

翠萍没再多说,只劝了姚燕语几句,便告退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卫章等人果然没有回来,姚燕语和苏玉蘅,翠微翠萍四个人带着孩子凑在一起吃小年饭。

席间因见翠微依然恹恹的,姚燕语便问她那里不舒服,又劝她早些吃点药调养一下,过了年还有的忙。翠微忙点头答应。

这栋别院里种了很多梅花,此时梅雪相映,花香怡人,正是赏梅的好时候。因为是客居过年,所以不必准备年酒什么的,也没什么礼尚往来,难得清闲一回,姚燕语便将那些琐事放下,安心的陪着孩子们等待新年。

腊月二十八晚上,卫章和唐萧逸,葛海,赵大风四个人回来了。

家里的四个女人本来都睡了,半夜有被男人给吵醒,各自的屋里都是一通折腾。

姚燕语这边折腾完已经是五更天了,冬天夜长,五更天的时候外边还黑洞洞的,两个人都睡不着了,索性抱在一起聊天。

姚燕语跟卫章说看见姚雀华了,就在隔壁杜家别院里给人家的姑娘当教习呢,不过因为过年了,那姑娘带着她和丫鬟婆子们回了杭州。

卫章对此事不甚在意,不过夫人说的事情也不能装听不见,便拍拍她的肩膀说知龗道人在哪儿就好办了,先找人盯着她的动静,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听岳父大人的。

姚燕语往他怀里靠了靠,说我就是这么办的。

卫章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称赞我夫人办事自然是最让人放心的。之后又凑到她的耳边亲了一下,说反正天还没亮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姚燕语手忙脚乱的推他,天很快就亮了,这点时间够你用的吗?

卫章却已经亲下去,一边啃一边呢喃,不管了,反正天亮了也没龗事儿。

本来以为没龗事儿,谁知龗道却出了大事儿。

夜里依依小丫头起来尿尿,听见外边有动静便问了一句奶娘怎么了,奶娘便告诉她是侯爷回来了,姑娘快睡,天亮了要一早去给父亲请安。

依依想着,娘亲说了,做儿女的一定要孝顺,每日晨昏定省便是孝顺。

于是乖巧的小丫头天刚蒙蒙亮就从热被窝里爬了出来,叫奶妈子给自己穿好衣服,脸没来得急洗就散着发辫跑去了母亲的卧室。

因为刚来这边别院,四家同住一个院子实在是有点挤,而依依也离不开姚燕语,所以便和奶娘睡在东里间,隔着一个两间通透的正厅,西里间便是姚燕语的卧室,小丫头鞋都没穿,直接踩着长绒地毯跑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就闯进了西里间。

以宁侯爷的持久度,此时正在关键时候,姚夫人知龗道女儿跟自己隔着个两间屋子,那边还有奶妈子在,所以一直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但到最龗后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来。

于是依依小丫头站在床前的屏风的另一侧有点傻眼——娘亲怎么在哭啊?是爹地在打娘亲的屁股吗?

小孩子心里是藏不住事儿的,她想到娘亲被爹爹打屁股都哭了的时候,立刻吼了一嗓子:“爹爹!不要欺负娘亲啊!”

大床上,帐幔里,顿时安静下来。

卫章挫败的叹了口气,伏下身去不动了。姚燕语吓得七手八脚的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住,并在被子里狠命的踹卫章——赶紧下去!

外边依依听见娘亲不哭了,便迈开小短腿往屏风这边跑。

卫章忽然喝了一声:“依依,站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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