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2)

澜江水中,柳时衣拉着殷裕用力朝下游去,本来只是想要暂时避开女人的追杀,但很快她便发现,自己似乎游进了一股暗流之中,周身忽然被湍急的水流包裹,无法控制四肢,被卷向未知的前方。

柳时衣看向身边的殷裕,本想和他齐力挣脱暗流,却发现殷裕早就体力不支,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四肢无力地任由水流裹挟着向前。柳时衣心中一紧,下意识抓紧了殷裕的手腕,想要拉他挣脱暗流,却越挣扎越力竭,最终四肢再也不受控制,感到一阵眩晕,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隐约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下沉的自己。那个人用力地将她拉向岸边,她却无法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她想看看殷裕如何了,却再也无力支撑自己清醒,彻底昏死了过去。

柳时衣不知自己在黑暗中沉浸了多久,待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回到了流水村那个熟悉而亲切的破旧小院里。她愣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她伸出手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得宛如幼童般细瘦。

柳时衣惊讶地来回看自己缩小的手掌,紧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变了,全变成了小孩的样子。

她吓得叫了一声:“这什么情况?!”

“怎么了?做噩梦了?”一个带着笑的男声响起,柳时衣闻声看去,只见柳山吊儿郎当地靠在门边看她。

“……爹?”柳时衣喃喃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山乐呵呵地走上前来,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睡懵了?怎么跟没见过我似的。我就让你昨晚早点睡吧,你不听,非要闹着去玩水,结果给自己呛着了,回来就做噩梦了吧。”

脑袋上的触感很真实,柳时衣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柳山又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没睡醒啊?怎么跟做梦似的。”

是了,是做梦啊。柳时衣眨了眨眼,摸着自己脸上遗留下柳山手指的触感,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做梦呢。”

柳山摇了摇头:“别说胡话,赶紧起来,你昨天不是吵着要我教你凫水?我晚上还要去给老张家的猪看姻缘,给他家挑个最能配的种猪,晚了我可就没空教你了啊。”

柳时衣一溜烟儿爬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柳山的腰,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我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柳山一愣,又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放柔了些:“做什么噩梦了?一起来就这么粘人,可算知道你老子的好啦?”

柳时衣仰起脸看着他:“你就是哪儿都不好,才是我亲爹。”

“臭丫头。”柳山笑着弹了她脑门儿一下,推开她,拉起她的手,“走吧,再磨蹭就真来不及了。”

柳时衣牵着柳山的手,蹦蹦跳跳出了门,柳山带她去的是流水村和隔壁村交界的一个小池塘,一路上柳时衣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里面却并没有花婶、朱老九和张木匠,当然,更没有烟袅。

柳时衣边走,边想起后来经历的一切,忽然开口问柳山:“爹,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个特别漂亮的情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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