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归来（1/2）

如歆觉得这一趟让她大开眼界，酒店设计还可以与悠闲娱乐场所相结合，或者跟旅游观光相结合，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全新的路。

一辆白色奔驰在学校门前停下来，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西装拿着小皮夹的女士，她把身子靠在车上，盯着校门处，像是在等人。

如歆带着本子从学校走出来，这位女士看见她迎了上去，“如歆，你让我好找啊！”

“蓝英慧，怎么是你？”如歆看到她非常奇怪，“是面包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事情。”

“自从蓝海心和我妈去世后，面包公司就是你在管理了，真的辛苦你了！”

“你给我的丰厚报酬，已经让我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了，也让我的小日子过得轻松不少，所以，如歆，要说谢谢你的那个人是我！”

“你乐意就好！”

“公司里一批员工的健康证到期了，我没有去办理过，需要哪些手续我也不清楚，所以就来找你了。如歆，你是女子的楷模，我要向你学习。咱们女子不比汉子差！”

“噗嗤”，如歆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你以前认为女子不如男啊！”

“是的。我总觉得男人力气大，也不用在家带孩子，他们更有条件创造事业。”

“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不过女人也可以创业啊，关键是要有创业的想法。”

“如歆，你是我学习的榜样。”

“英慧，明天我和你一起带阿姨们去办理健康证。”

“好的，你也该回公司看看了，几个月没见过你，大家挺想你的！”

“好的，明天我去一趟面包公司。”

“如歆……如歆……”沈耀金从车里下来，“如歆，我来了，你要去哪里？”

“英慧，沈耀金来接我了，咱们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沈耀金拉过如歆，“军校那边来了消息。”

如歆有点惊奇，“什么消息？”

沈耀金犹豫着，“力鸿被选进全国少年计算机精英培训班，如果让他去，以后他和我们就更少机会见面了。”

如歆很高兴，“这是好事啊。就让他去吧，将来当上计算机工程兵，为祖国尽一份力量，是好事。”

沈耀金面有难色，“其实，我想把他培养成公司接班人，将来我们都会老去，我们的公司谁来继承？”

如歆也觉得为难，“那你的意思是让他不去？”

沈耀金：“去可以去，但是将来要继承公司！”

如歆疑虑着：“万一他不愿意继承公司呢？”

沈耀金好像突然豁然开朗，“我们再生两个孩子，反正我们都年轻啊！”

如歆一听，有点为难，但又不好拒绝，“容我想想！”

沈耀金却很是高兴，小声嘀咕，“你会想明白的。因为不单是我的公司，你的顶峰、面包公司都需要人来继承呢！”

如歆忽然觉得，公司继承人的问题，是不是要改革一下，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继承人一定是要子嗣来继承啊！

第二天，如歆开着车来到面包公司，公司员工见到她，都很礼貌地打招呼，如歆一一点头示意，几个月没来了，踏入公司那一刻，如歆心中悲伤与激动着：母亲帮忙管理公司好些年，一直在工作上指导着她，如今阴阳相隔，她心里空落落的。

与母亲相依为命几十年，两人一起相互扶持走过，既是母女也是“战友”。如歆想起在厨房制作面包，满身飘着白色面粉，蒸面包时水蒸气滚滚蒸腾，厨房内空气湿度越来越重，连眉毛上都蘸着颗颗粒粒的粉末，母女俩看着彼此，忍俊不禁的情景，总觉得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在昨天，如歆幽幽叹息。

殷华芸听说如歆来了，高兴地等在如歆的办公室门口，“如歆……如歆……”

如歆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殷华芸，心中惊喜，“姐姐，见到你真高兴！”如歆抱着殷华芸，一阵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殷华芸看着如歆，“好妹妹，别哭。我们的生活要往前看，改天我带上两孩子去看看你们。我听说力鸿进全国计算机精英培训班了，妹妹，祝贺你。”

如歆心中为力鸿感到自豪，“是的，这孩子，争气！”

殷华芸：“妹妹今天到公司，是有什么事吗？”

如歆：“有部分员工的健康证到期了，我想带他们去办理。蓝英慧说她不知道如何办理。”

殷华芸：“这事情我知道，以前妈妈带我去过一次，我可以带她们去。你既要工作又要学习，忙得面都见不着了。这事就交给我，我和蓝英慧一起去。”

“那好，你和他们去。叫运输部开车先带他们去医院体检。”如歆拍着殷华芸的肩膀，“姐姐，你有空时带上林韵和林威来我家玩。”

“好的。如歆，注意休息，别太拼了。”殷华芸也拍拍如歆的肩膀，“姐姐看着你这么累，心疼啊！”

如歆：“好的，姐姐。我走了，咱有空再见，记得来我家玩。”

殷华芸：“好的。”

如歆从公司出来，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去海边了。她决定驾车到海边去兜兜风。那断崖上的大石块，坐着看风景，感觉很好。

如歆把车停在断崖边，坐在大石块上，远眺蓝天碧海。成群的白色海鸟在海上低飞，层层的巨浪向着悬崖峭壁滚来，拍打着崖壁上的岩石，发出隆隆的声音。今天的巨浪好像要比以往的都张狂。

海的远处，几艘游轮在海上漂，随着海浪一起一伏，忽而出现忽而隐匿，在滔天巨浪中像孤舟，不知道将要飘向何处。

海天相接的地方，阳光和海水交融，好像变成了又黄又蓝的颜色，恍惚间，眼前似乎出现了爸爸妈妈、海心、越碧的笑脸，他们正看着她，似乎对她说：如歆，好好生活，我们一直都在……

如歆凝视着远方，心中惊喜交加，抑制不住激动万分，内心深处似乎又觉得是幻想，她正沉浸其中。耳边传来“如歆……如歆……”的喊声。

沈耀金向如歆奔来，“如歆，我喊你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如歆转过头，看着沈耀金从阳光中走来，“你怎么来了？”

沈耀金：“我去你公司，你不在。你的秘书说你去面包公司了，我打华芸电话，她说你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我寻思着，你该是到这里来了！”

如歆：“还是你懂我。我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你知道，忙公司的事，上夜校，我几乎没有自己的一丁点时间。今天适逢姐姐帮忙，我就想来这里坐坐。”

沈耀金坐在如歆身旁，这里的断崖，有他们俩的故事。眺望远海，大海包罗万象，气势磅礴，让人不得不感叹它的伟力。

两人坐在大石块上，静静地眺望。天边，密密的乌云正聚集，天渐渐暗沉下来。

如歆站了起来，“我们回去了，乌云聚集，等下怕是大雨倾盆。”

沈耀金：“我想风雨中的大海景象一定很壮观，一定充满了魅力。要不，我们再看看？”

如歆：“要看你留下看，我不想被淋成落汤鸡。”说完走向白色汽车，准备开车离开。

沈耀金也只好站了起来，“咱们一起走，等等我！”

如歆：“等不了，你我的公司在不同的地方。”

两人驾着车各自回公司去了。

他们刚离开，一艘游轮靠岸，旅客们纷纷下船。

安伊娜一家提着行李箱，走在海边的渡口上。一辆黑色的汽车把他们接走了。

安伊娜看着车外的风景，默默地不说话。安平杨夫妇显得很激动，“我们总算回来了！”

“是的，总算回来了！”

“祖国强大好呀，要是以前，我们怕是要被拘禁一辈子了。”

“平杨，回到自己的国家，你可要好好效力！”

“知道了，夫人。要是我不努力，夫人就拿鞭子抽我吧。”

夫人粲然一笑，“你这老头，不正经。不过，我很开心，在异乡漂泊了大半辈子，如今叶落归根，我也没有遗憾了。”

安平杨：“听说，我们国家很多高科技技术已经赶超世界了。我得好好看看……”

车子在沿海公路飞驰，很快便离开了海边，往市区驶去。

海边，狂风卷着巨浪，恶狠狠打在岩石上，发出震天的响声，勇于搏击乌云暴雨的海鸟，依然活跃在狂风骤雨中，它们矫健的身子像利箭穿过乌云，刹那间淹没在暴雨中。

如歆回到公司，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厚厚的文件堆在办公桌上，她埋头苦干起来。

沈耀金就比较轻松了，坐在椅子上品着茶香，悠哉乐哉的样子。如歆就经常打趣他：最有偷闲本事的董事长。沈耀金就会气定神闲地说：公司业务不同，当然就不一样了。

安妮娜一家在市中心附近的小区住下来。这里距离沈耀金的公司并不远，她很想去看看老朋友。但想起以前自己的种种行为，又不敢去。她在房间走来走去，一会儿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灯光璀璨的夜景，人来人往中，似乎在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会儿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她再次走到窗前，看到街上有人戴着口罩，她灵机一动，关上房门下楼来。

“爸妈，我出去逛逛，街上晚上还这么多人，不像国外，这时候大街上已经很冷清了。”安伊娜披上一件大衣出了门。

安伊娜来到街上，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口罩的小摊，她付钱买了两个，一个放进口袋，另一个戴上，她把大衣拉紧往前走去，来到十字路口，前方的路，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搜索了沈耀金公司的地址，进行导航，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路小跑往公司奔去。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想去见他？明明他已经是有妇之夫。

她按耐不住想要见沈耀金的心情，她告诉自己只远远地偷偷地看一眼就走。

公司的灯已经黑了，楼下的灯光还亮着。十分钟后，沈耀金从大楼里出来，安伊娜躲在大树后远远地看着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她很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她不能也不敢，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分了。

沈耀金打开车门，走了进去，一会儿就把车开走了。安伊娜从大树后走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她知道此生和沈耀金之间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两人就像这地上的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点。

沈耀金开着车一路奔驰，不久就回到了家里，如歆和两个孩子正在等他吃饭。

沈力鸿拿着碗递给他，“爸爸，我们就等你了。”沈耀金接过饭碗，用手摸摸孩子的头，“力鸿真乖。”

沈力鸿高兴地笑了，回到座位上。

沈飞雁用筷子夹着菜放进爸爸的碗里，“爸爸你吃，你吃，这肉很好吃。”

沈耀金心里觉得非常幸福，他坐下来用筷子夹了两块肉，分别放到两个孩子碗里，“好孩子，快吃吧，爸爸疼你们。”

沈力鸿和沈飞雁高高兴兴地吃着爸爸给他们夹的肉，吃得津津有味。

安伊娜靠在树旁，她的眼泪悄悄地滑落：十年的等待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今后的自己人生的方向在何方？我是否还在等他？是否该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

安伊娜觉得自己活得真失败！为什么在他眼中，以前那些美好的时光都不值得等待？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是我自己太痴情了。要等待的那个人并不在原地，而我却一直在原地等他，所以我终究是不会等到他。

安伊娜好像一条游魂在大街上飘，她感觉自己飘来飘去的，不知道该飘向何方，一位男子不小心碰到了她，她踉踉跄跄地像要摔倒，这位男子一个箭步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碰到了你！真不好意思！”

安伊娜听着对方向她道歉，她颤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用说对不起。”

“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我在街上走走，小姐，请问你的芳名？”

“安伊娜！”

“原来是安小姐，认识你真高兴！我叫梁铭声。”

“梁先生，你好！”

“安小姐好，安小姐不介意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可以啊，因为我也是孤单的人呢！”

“那咱们走吧！”

两人在街上漫步，城市的灯火把他们的身影投射到地板上，很是修长。

殷华芸和蓝英慧带着面包公司的员工办好了健康证，乘着公司的车一起回来，大家陆陆续续走下车，殷华芸对蓝英慧说，“自从妈妈、妹妹、妹夫过世，如今就难见到如歆的笑容了，这孩子心里苦！”

蓝英慧：“她心里放的东西太多了，以前爸爸、如今又是妈妈和妹妹，对她来说至亲的人一个个离去。心里那有不沉重的？”

殷华芸：“是的，我也觉得她心里太沉重，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能想得开就活得快乐一点，想不开就活得沉重一些。这想得开想不开还不得靠她自己吗？”

蓝英慧：“华芸姐，以后你得多开导开导她，如歆是个好人！”

殷华芸：“好的，我会的。”

面包公司内，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干劲热火朝天。

如歆的办公室里，一位清洁工阿姨正在抹桌上的灰尘，她把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地叠放好。然后走出去关上门。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公司的员工却很有人情味，每每从办公室门外经过，都会往里看看如歆是否在里面。

安伊娜和梁铭声走在大街上，安伊娜高挑的身材和梁铭声英俊伟岸的形象吸引了路人的眼光，看起来真是郎才女貌。

安伊娜摘下口罩，露出白如雪的脸蛋，梁铭声见到安伊娜白如雪的脸部肌肤，“没想到安小姐是大美人呢！”

安伊娜有点哀愁，“谢谢夸奖！我其实没有那么美，如果你见过……”想起月如歆她突然停下来。

梁铭声很好奇，“还有谁比你更美？”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安伊娜莫名地生气起来，“她的美，你也只能可望而不可即！”

梁铭声被激起要征服某人的欲望，“她是谁，你告诉我，我要追求她！”

“哈哈哈！”安伊娜大笑起来，“月如歆，听说过吗？”

梁铭声觉得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好像听说过，但不知道是谁？”

安伊娜有点邪恶地，“你要是能把她追到手，我许你一个愿望！”

“真的？不管我要什么，你都能答应？”梁铭声觉得好玩起来，“也包括你自己吗？”

“当然不包括！除了我本人，其它的你可以提。”安伊娜不怀好意。

“看来这个赌注很诱人。”

“那你是答应了？”

“是的。”

“再见，一个月后在这里见。”

“留个电话吧，到时方便联系。”

“17774735786。”

梁铭声记着号码，他看着安伊娜窈窕的背影，如瀑布般的长发，口中喃喃自语：你已经很美丽了，还有谁能比得过你！

他突然想起月如歆这名字好像在里听过，赶紧在网上百度了一下，网页上跳出来月如歆的简介：月如歆，女，汉族，1988年，面包厂领军人物，顶峰集团董事长，本市的女中豪杰。

“哇，不简单啊！很多男子未必比得上这月如歆！这样优秀的女子，谁是她的另一半？”

梁铭声继续在手机百度上搜索，“月如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