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男医生x乡下妹(1/2)

chapter1

坐了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下车又坐了四个小时中巴车,然后是三个小时拖拉机,徐卿城到牛家村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自己下车了,他浑身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身体里的骨头一根一根都不对劲,肉还在维持着在拖拉机上时候的抖动频率。

他在拖拉机后车厢上看到了站在村口的众人,原本还想强撑一会儿,忍过那几分钟,好歹跟人打完招呼再走,可是身体不允许他想得那么美好。

于是村长和一众干部在村口等了很久,等来的就是一下车就吐得一塌糊涂,然后一头栽倒在地的徐卿城。

徐卿城这个无神论者,坚定的科学信奉者这一夜体会了什么叫灵魂出窍。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在闷热,充满泡面味和脚臭味的车厢里,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在嘈杂拥挤的座椅上,一会儿有觉得是震耳欲聋的拖拉机上。

为寻求一个宁静,灵魂仿佛抛弃了这具肉身,让他失去了一切感知,最终陷入一片荒芜宁静的黑暗中。

“徐医森,起来吃晌午饭。”

他耳边传来一句轻轻的呼喊,他一开始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对方又多喊了几遍,把他从黑暗中捞出来。

他睁眼,感觉眼皮都黏在一起了,睁开时候有那种撕扯感。

入眼就是明晃晃的光,从被推开的破旧的木门中倾泄而来。

他下意识捂了一下眼睛,生理性的眼泪从眼睛里被挤出来。

他坐起来,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

“徐医森,吃晌午饭。”那个女声又出现了。

徐卿城慢慢把手移开,看到门边露出的一个脑袋,乌黑浓密的头发编成两条大辫子,垂落耳下。

人也是黑漆漆的,像是被晒焦了。

看不清面容,只知道对方黑。

“你是谁?”他问,一边在枕头旁边寻找自己的眼镜戴上。

“鹅叫黄小丽,村藏喊鹅给里做饭。”她努力说好普通话,奈何这边的人都是平翘舌边鼻音不分的,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还是懂了她的意思,村长让她过来给他做饭。

徐卿城经常去过国外旅游,跟外国人交流都完全没有问题,别说是跟这种小丫头。

“好,我马上起床。”

“嗯嗯,好,鹅去把饭端上桌。”

“我,乌哦我。”他忍不住纠正她的口音。

黄小丽原本就黑的脸更是黑红交加,一溜烟跑掉了。

徐卿城觉得自己有点无聊,跟这种乡下小丫头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教了她普通话,以后她也找不到人说。

他起床,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

五六平米左右,黄泥和石块堆砌的墙壁,不平整的水泥地,顶上是木桩瓦片,窗户上没有玻璃,沾了几张塑料纸防风。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板凳,还有一个摆放洗脸盆的木架子。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里比他想的还要落后。

他心里原本做好了准备的,但是来到这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徐卿城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屋外。

这里像是一个小四合院,非常小,院子外面就是大片大片的土地,土里种着他不认识的农作物,绿油油的,倒也挺好看。

田埂上还有树,有虫鸣鸟叫声。

微风拂来,竟然吹散了他身体里的疲惫。

这里的风好凉,而且没有城市里那种厚重感。

这里的风就只是风而已,没有夹杂工厂的浓烟和吹不散的霾。

“徐医森,这里。”黄小丽又冒了个头,在一个屋前叫他。

徐卿城走进去,入目的首先是进门对面墙壁上供奉着的灵牌,灵牌上还贴着褪色发白的天地君亲师几个字,然后才是屋子中间的木桌。

桌上摆着一个煮白菜,一个蒸腊肉香肠,一个炒的酸菜肉末,一个小碗装的辣椒水,还有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桌下趴着一只大黄狗,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他从来不喜欢这些动物,一看到就让他想起在学校里解剖青蛙的场景。

“大黄,出切。”黄小丽把狗轰出去了。

看狗离开了家门,他才坐下来。

一低头,腊肉香肠皮看着都是黑的,他觉得恶心,一筷子都没夹,酸菜肉末闻着就恶心,更不想吃。

“你次嘛,我还要去煮猪食。”黄小丽说。

她走到隔壁的屋里去,显然是不习惯跟他待在一起。

徐卿城确实也饿了,就着水煮白菜吃了小半碗饭,实在是吃不下了,胃在提醒他再吃就会吐出来。

黄小丽剁完猪草出来看到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过,有些忐忑地问他:“不好次啊?”

徐卿城吃过东西,总算恢复了点精气神,摇摇头“没有,胃口不好。”

“你多次点嘛。”她有点急。

“你爸呢?”他避开那个话题问她。

“在村委会,你要切嘛?我带你切。”她们说话真搞笑,去说成切。

徐卿城吃饱了,就有余力在心里讽刺她了。

他可不是自愿来这里的,他在医学院惹了事,差点被开除,是他爸给他走后门争取到了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自愿援助西部落后地区,给这里的人讲解卫生知识,更重要的是会在当地的卫生室实习一年,这边连个医生都没有,之前都靠赤脚医生看病,可是前段时间那个医生过世了,这里的人生病想看个医生还得坐三个小时拖拉机去县城看。

他的学校知道这种情况之后就联合政府部门开展了这次援医活动。

这个省一共来了十六个医学生,据说他这个还不是最偏远的,最偏远的那个在悬崖上,上山的路基本是三十厘米的悬崖边,下山的时候挂钢索滑下来。

该说他运气好?

“去。欺玉去。”他又开始了。

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不怎么样,只凭家里有钱和长得好看两点在医学院混得不亦乐乎,在这给人当起了语文教师。

黄小丽已经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不喜欢这里,他也不喜欢她这种人。

心中是有不忿,可是更多的是难过。

她带着徐卿城找到村委会的父亲,自己埋头跑了。

“小丽这个姑娘。”黄勇不太好意思地搓手,叫徐卿城“坐嘛。”

他的口音更重,徐卿城才感觉刚才跟黄小丽说话算是交流顺畅的了。

黄勇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跟他讲这边的大概情况,住了多少人,老人小孩占多少,地理环境怎么样。

徐卿城发现黄勇讲话的催眠效果不弱于他的老师们,让人听着就感觉到了潮热喧嚣的盛夏,无端端想睡觉。

他努力睁开眼皮,盯着杯里沉浮的茶叶。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黄勇喊他:“徐医森,走嘛,我带你去卫生室。”

他一下惊醒,点头,站起来。

他比这些农村人高很多,皮肤比刚嫁人的小媳妇还白嫩,一看就是个城市人。

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黄勇感觉到了他不加掩饰的敷衍,大概也只是想熬过一年就回去吧。

他把徐卿城带到马路边一个小屋子,就两小间,一件摆着问诊的桌子,一间储存针管药剂。

老医生走得急,什么交待也没有,只能靠徐卿城自己摸索,黄勇交待了一番之后说下午小丽会接他回去吃饭,然后就离开了。

徐卿城像是个野孩子一样亢奋起来,对这个小医务室的一切都好奇极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是在玩小孩子的探险游戏。

很多药名他都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来是用来干什么的,好在后来在桌子抽屉里找到两本笔记,一本是老医生记录病症和用药和金额,另一本是老医生的日记。

他想了下,把老医生的日记放回了抽屉。

仔细研读记录用药的笔记,这感觉其妙极了,像是他迷恋的武侠小说情节,主角因某些原因掉落谷底,结果意外捡到高人遗留的绝世武功秘籍,然后修炼成功一跃成为最强者重回江湖。

倒是很快看完了,心里热血澎湃,恨不得现在就来几个病人让他发挥自己的才能。

然而病人没有,苍蝇倒是一大堆,这里又热。

无聊,无聊到他躺到了接待病人的小沙发上,笔记盖着脸睡着了。

“徐医生。”又是这个声音。

他感觉身体被推了几下,醒过来。

“怎么了?”嗓子带着刚刚苏醒时的沙哑。

“回家吃饭了。”

“哦。”他翻身起来,结果头晕脚麻,站起来的时候没力气,软倒了一下,幸好他眼疾手快,把自己挂在了黄小丽身上。

“徐医生!”她惊呼。

“对不住对不住,脚麻。”他赶紧把手撑着墙壁,自己站立。

黄小丽整个脸都涨红,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点点泪光。

徐卿城白净的脸上也像是皮下血管破裂,两边耳朵也都是红的。

他把门锁好之后跟黄小丽回家了,两人一路上一语不发,却又不自觉去关注对方的行为。

黄小丽才不想理这个讨厌鬼,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整她。

徐卿城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话了,之前自己还诸多挑剔,刚才手不小心搭到了对方的胸口……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切身地体会到男女差异。

好大,好软。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感,但是他的手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不自觉地甩甩手,可是正好被转头的黄小丽看到,她更生气了,她觉得自己是被嫌弃了。

徐卿城却注意到了她的眼眸,如此干净,眼白甚至带着婴儿眼睛的微蓝。

瞳仁和眼白界限清晰,睫毛也很长,只是一直被微黑的肤色掩盖。

他学校大部分都是近视眼,有的那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

他没有看过这样纯净的眼眸。

心中的弦被拨动了。

chapter2

卫生室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病人。

“医生,医生!”人才走到门口,已经叫了好几声,徐卿城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怎么了?”他快步走出门去。

胖女人抱着一个蔫儿巴的小孩儿,原本焦虑的脸在看到徐卿城年轻的面容时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

这么年轻,看着还没有她家老大年龄大,真的会治病吗?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老七发烧都发了四天了,还是没见好,现在烧得都抽搐起来,饭也吃不下去,她怕老七死了,她好不容易才生了一个儿子,前面虽然也生过儿子,但是没有养活,这是唯一一根香火,不能再断了。

徐卿城赶紧指挥她把孩子放在沙发上,他看到小孩脸已经烧成不正常的猪肝色了,手背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

“持续多久了?”他一边甩体温计,一边问这个女人。

“四,四天了。”

徐卿城心里更紧张,拿着笔记往小房间里跑,他之前看了那么多病例,也没看到几个是关于小孩的。

他额头在冒汗,屋外的胖女人一直在喊他“医生,你在干什么?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没有?!”

没有,没有关于小孩持续高烧不退的办法。

只有大人的,但是小孩用药需要格外谨慎,不能用大人的药折半服用,很可能造成更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开门出来,把册子丢在一边,从小孩胳肢窝把体温计拿出来,快四十度了。

他的心跟这母亲的心差不多,他也恐慌,害怕。

甚至开始后悔之前自己没有好好上课听讲,去各科室轮岗的时候也只懂得嬉笑玩闹。

他只能先给小孩降温,然后语气严厉地问清了小孩的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更严重的,期间都用过什么药,有没有过敏史和遗传病史,胖女人一一回答,最后他问:“这里哪有电话?”

“村委会有。”

“好,你继续降温,我马上回来!”

叮嘱完这一句,他两条腿疯狂抡起来,几分钟就跑到了村委。

“电……电话!”他见人就喊。

好在大家也知道这是新来的医生,赶紧把他带到村长办公室。

徐卿城来不及解释,拿起听筒就给学校办公室打电话。

他经常被老师告状,办公室号码背得比他爸的号码还熟。

电话响了很久,他的心跳比一万米长跑之后还要快,在电话要挂断之际,终于有人接起。

“老董!救命!”他喊了一句,破音了。

对面的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还以为是他不习惯那边的生活要调回来,结果下一句就开始大声列举病状,持续时间,过程和小孩现在的情况。

老董一听就严肃起来,回问了几个问题,徐卿城告知他之后,老董立马下药。

徐卿城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和笔,赶紧记下来,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卫生室。

不能慢,老董说这种情况已经很危险了,马上缓解症状之后要送到大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徐卿城到了医务室,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额发贴在脑门上,跑到药房翻药。

找到老董说的药之后,给小孩打了一针。

“要马上送医院,这里治不了。”

“怎么治不了!你不是医生吗!”

“我……”

是,他是医生,可却是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医生,而且这里条件简陋,真的治不了。

可是他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凶什么凶,你要是早点送来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晓得怪别人不晓得先怪自己!”黄小丽好像女战神一样出现在门口,进来以后就把徐卿城护在身后了。

她的泼辣劲儿不输这个妇女,而且她是村长女儿,对方多少有点忌讳。

“还不快点去喊车送到县里面!”她像是一头发狠的母兽。

妇女只知道哭,徐卿城把孩子抱起来,跟着黄小丽往外跑。

她很快就找到了拖拉机,几个人一起上去,颠簸了几个小时到县医院。

等小孩进了病房,有专门的儿科医生过来看的时候,徐卿城紧绷已久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瘫软在座椅上。

黄小丽坐在他旁边,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松开,黄小丽把手移走,手都被他握出红痕。

“对不起。”他说。

黄小丽摇摇头。

他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这栋楼的尽头,那里有个后备楼梯。

黄小丽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消失在后备楼梯门。

也跟着过去了。

她推开原本是开合状态的门,看到蜷缩着坐在楼梯上的徐卿城。

他很伤心地在抽噎。

黄小丽愣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

他哭得更伤心了。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挽救了一条生命喜悦,还是在差点经历病人死亡的惶恐中战栗。

又或者二者都有?

黄小丽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徐卿城不讨人喜欢,但是讨厌也说不上。他身体里住的灵魂一直不愿意成长,始终是个顽劣的小孩。

但是现在他的眼泪却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黄小丽在那陪了他很久,他哭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只是埋在手掌里的脸一直不愿意抬起来。

他终于懂得了生命地沉重与脆弱,他不应该当医生,因为他不配。

这是他的感悟。

黄小丽递给他纸巾,仿佛看透他内心一般地说:“你已经很棒了,真的。”

徐卿城擦干眼泪,摇摇头。

黄小丽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表示自己的支持,“真的,不怪你,她作为一个母亲都不早点把孩子送到医院看病,又怎么能怪你。卫生室的药本来就很少,你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徐卿城的心被自己的无能所烧毁,又被她的话引得发出新芽。

“真的吗?”

“当然。”

黄小丽笑了下,她的牙齿很白,眼睛也很纯净。

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在他身边,在他无措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他。

徐卿城的心中又酸又甜。

“谢谢你。”他低声说。

不好意思抬眼看黄小丽,黄小丽点头,“不客气。”

chapter3

小孩救回来了,所幸他处理得当,送到医院之后没多久烧就退了,各项检查做完之后确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胖女人千恩万谢地给他作揖,甚至要下跪,被他拦住了。

两人又坐着拖拉机回到乡下,他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也只是说自己有点累,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黄小丽简单做了两个菜,叫他出来吃晚饭,叫了很多声都没人答应。

她试着推了推门,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没有上锁,她一推,老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她的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徐医生?”她小声喊了一句。

没人答应她。

黄小丽看到他躺在床上,两只鞋也没有脱,脚踩在地上,身体倒在床上。

黄小丽悄声走近,看到他惨白的脸,两颊却是异样的酡红,嘴唇上翻起很多死皮,头发乱糟糟的,憔悴极了。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没什么反应。

黄小丽皱着眉头,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很烫。

他在发烧!

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都不跟她说?

黄小丽赶紧拍拍他的脸,徐卿城困难地撑开眼皮。

“徐医生,你发烧了。”她说。

“没事。”他的嗓子也哑了。

“怎么没事,现在怎么办?”

“没事。”他又昏迷过去。

恍惚中感觉额头忽然变得很清凉,有人把他的上身抱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软软的香香的“枕头”上,哄小孩一样让他“乖,把嘴张开。”

他照做,一颗苦涩的药片被塞到嘴里,他艰难吞咽。

“喝水。”对方说。

于是唇边又靠近了温热光滑的杯子,温度适宜的水缓缓倾进嘴里。

确定他把药吃下之后,才将他放回床上。

他抓住对方的手。

发出了脆弱的请求:“别走。”

不要把他一个人遗留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那只手的主人停顿了一会儿,温柔地回握他。

“好,不走。”

他这才感觉到安心,终于放下一切睡去。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可是桌上的水杯提醒他,那不是梦。

他昨晚确实是握着别人的手睡觉的,那只手骨骼纤细,皮肤比他略粗糙,但是很有力量,像是能在黑暗中为他驱逐所有恐惧,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想着想着,他退烧的脸又红起来,最后自暴自弃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拧来拧去,像条露着肚皮的鱼。

等脸上的热度褪去,他起床,换上自己带来的最帅的一套衣服,在房间里紧张地走来走去,几次三番要出门的时候那条腿又收了回来,最后还是把那身衣服脱了,换上平时穿的白衬衫,牛仔裤。

他打开门,看到太阳已经到了头顶,肚子这才觉察出来饿了。

像条小狗一样寻到厨房去,黄小丽果然在砍猪草,把上山割来的野菜野草砍成小段,方便猪吃。

他的眼睛像是怕被灼伤一样,各种游弋,就是不敢看黄小丽。

“你醒了,给你留了稀饭和咸鸭蛋,在堂屋的桌子上,去吃嘛。”她倒像是和平时无异。

“哦。”他傻愣愣地答应。

往门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手不自觉搓着衣角,问她:“昨天晚上……?”

“什么?”她抬头问。

她怎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昨晚不是你给我喂的药吗?”他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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