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5)

凌玥记得,在她过于短暂的幼年时光里,爹爹请来的西席曾摸着她的头,说小姐将来必不可限量。

她至今还能忆起先生身上的皂角香气和他别在腰间的翠绿竹笛,还能想起后者手掌的温度与重量,与嘴角挥之不去的笑意。

他是该笑的。

他以天魔之身瞒天过海,不仅得以为府中小姐开蒙,还成为了云湖侯府的座上宾,甚至被侯府主人引为挚友,常常秉烛夜谈。

最终,她那个识人不清的傻爹被所谓挚友谈的心魔丛生,直接死在了晋升元婴的天雷下。

于是,侯府易主,二叔上位,而他,则名扬天下。

苦渡禅师告诉府中众人,老侯爷是遭遇了他化自在天魔,命中该有此劫,却没有告诉他们,稚子是何等无辜。

“一个被天魔教导开蒙的小姐,如何能担起云湖侯府延绵万载的重担?”

族老拄着拐杖,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点到她的脸上,而他身后,则是面无表情的二叔。

于是横笛、奋手、擒唇、曜齿。

笛音出,血光起。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将手伸到她的鼻尖。

众所周知,清和仙子的笛曲,是要拿命来听的。

将手指搭上玉笛的那一刻,凌玥心头澄明,再无挂碍。

可惜,听曲的人就远远没有如此惬意了。

会死。

真的会死。

当呜咽的笛音飘落下来,肖广文首次感觉到奈何桥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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