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3)

曹青简没有马上下线,在隐元会书库里呆着,这个地方算单人副本,萧含来不了,终于清静了。

游戏方做得很真实,风是轻的,带不起落在书本空隙间的灰尘,黑框木窗外天很晴朗,每一道光落进来都有清晰的明暗分界,手里的纸页在翻动中发出易碎的沙沙声。

两层书库空无一人,曹青简把琴放在桌案上,站直身体时长长呼出口气。

萧含的纠缠不能说只带来恨和厌烦,曹青简有时会特意提醒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别忘记了,他摧毁你的时候,委屈的一样是他。

“怎么不叫我?我说过这些我包了,哥就是不听。”

“哎呀呀呀……别耍赖,你哪累到了?明明是我更累好不好。”

“你跟我要解释?我在跟你要解释好吗!”

“我放手了,曹青简。”

一列列书架逼仄危立,书脊上的字样渐渐在眼中模糊,就像被打了马赛克,不论怎么用力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

每次去见医生,曹青简都不愿意多提这些异样的症状,就像坐快车还是慢车的区别,多几个站少几个站,最后到达的是同样的地方。

有什么必要跟人说呢?又不为了博取同情。

脑中持续耳鸣,跟医生说又如何?特意约见的老专家轻松无比回答道:“不用管。”

下一个问题是偶尔无法自控的手抖,回答是一样的。

“不用管。”

医生脸上和蔼的笑着,眼睛里有深深的不耐。

也许国内的医生要看的病人太多,所以早就精疲力竭了,曹青简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被敷衍的,但信任也是在这样一遍遍的被逼去求医问诊时消磨干净。

然后有人告诉他治不好的,比如吵得头痛的尖锐噪音,是只能用乐观的心态去对付的。

他见过很多一样的病人,本以为唯有一样的人可以互相体谅,竟是妄想,都那么痛苦,都在急于倾诉痛苦,谁还会愿意替别人分担哪怕一丁点的折磨?

曹青简也曾经选择了恰当的时机和恰当的人,想得到什么他其实并不很明白自己,但那个时候是想倾诉的,把所有的挣扎和痛苦说出来。

起了话头,互知底细的多年好友回答:“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我还在为了下个月的房贷发愁,如果被人骂几句能换成钱,我也愿意一直被骂的啊……”

“……”

即使蔡威,也只能极短暂的分神关注一下,他有自己的生活要照顾。

这个巨大的世界,挤满了互相碰不到的人。

萧含的爱不必怀疑,曹青简从来没怀疑过他炽烈的感情,但是越炽烈就越短暂,到底还是会互不相干。

接受萧含,第一次时被摧毁了梦想、事业,还站得起来,第二次原样照搬来一套,曹青简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站起来过,一次就已经被打倒得很彻底,以为的重振不过是烂泥潭里的挣扎扭曲。

为什么还要来第三次?

曹青简问着不知道谁:“我已经很难看了,走开好吗……”

可他没有拒绝的能力。

强制下线,戴上帽子墨镜口罩,被塞进纯黑的保姆车,车门一锁,萧含凑过来,扒下他的全部伪装,在脸上黏糊地亲了一口:“就知道哥不会乖乖听话,像个小朋友怕见医生,没关系,我陪你去,除非医生赶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