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3）

交谈中子夏才知道来龙去脉，只是一桩家务事。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更何况是一个成天好吃懒做的逆子。

“我宁愿没他这个儿子。”老人捶胸跺足，看上去满是悔恨，老妇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子夏握紧剑鞘，打算开口，少女轻轻摇头，目光相接处子夏似乎明白什么，闭口不言，只等少女安排。

“老人家，我送您回去吧。”

“哎，哪还有什么家。”老人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话虽如此，几人还是动身前往长安，子夏向来不爱多言，他转头寻了马匹，一言不发跟在几人后面，听两位老人向少女抱怨不孝子。

最初无非是好吃懒做，后来认识了些狐朋狗友，就越发混账，到现在把主意打到自己父母身上，也是一步一步演变而来。

老人说起从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偏生又是些老掉牙的话题，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脸上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

少女抽空回头看了道士一眼，剑眉星目，目不斜视，倒是一派正气，只是眼里没法藏住感情，好奇，疑惑，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更像个孩童。

因为这点少女对道士多了些印象。

两人将人送回天都镇，看着老人弯腰钻进低矮的茅草屋，明明是正午，偏生那茅草屋暗的可怕，屋中更是时不时传来几句咳嗽。

子夏胸中有情绪翻滚，等少女从屋中走出，他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嘴角抿紧，像一根雪中青竹，别有傲骨。

“道长？”

子夏松了下缰绳，目光从破门上收回，他低声和花见商量，“这屋子阴冷潮湿，对老人家多有不便，我有些银子……”

花见打断子夏的话，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平静中甚至有些麻木，“不用。”

“可是。”

花见反问子夏，“你能帮他们什么，他们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却要精养着，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得捧着供着，才能好些。你这点碎银，买的起长安几间房？”

子夏一下子被问住，手足无措，“我……还能，我这身衣服能换多少，还有这佩剑。”

他把佩剑递到花见面前，是把难得的好剑，剑鞘古朴大气，只刻了几道细纹，剑身凛冽，出鞘时似有寒气，和这道士气质相符，称得上一句剑如其人。

花见打量片刻，忽然笑开，“你的剑得寻一个有钱并且识货的侠客，比如西湖边的君子，这衣服多数商人都愿意收，对了，你的马也要卖吗？”

子夏反问，“别人会照顾它吗？”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天策府的向来爱马。”

于是子夏点头，“卖。”

两人安静了好久，子夏的眸色比常人淡些，他人容易被吸引，花见望了他片刻。远处传来一声狗叫，那种无形的气氛才被打破。

花见扭过头，动身往镇外的药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