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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至今都记得那个场面。

他穿着黑色短袖坐在架子鼓前,对着话筒低沉的轻声唱一两句然后敲起鼓来。整首歌破天荒的全部采用了后摇的形式,全场霎时便安静沉默起来。

这中间有一部分带些哀鸣。

陈皮拨着贝斯弦双目垂下,偶尔拍两下贝斯板。周显抱着吉他脚尖着地,脸色淡漠薄唇紧抿时而看一眼台下不知在找谁。

他们像一个灵魂一样的存在。

那场比赛最终奇迹般的力压群雄让他们仨成了穿越人海而来的黑马,几乎是一夜之间从地下走在了地上将上海的星空都点亮了。很多唱片公司要找他们签约,无一例外都被梁叙推拒了。

他们安静的从上海回了北京。

李谓和周显提前一天先走了,陈皮得知黄子华要去广州开一场栋笃笑半夜就打车离开了。后来就剩下他们俩还在旅馆,那会儿梁叙正在收拾行李余声在给花浇水。

“我们能不能和老板娘说一下。”余声侧头看他,“把这花送咱。”

梁叙闻言笑了起来。

“有那么喜欢吗。”他停下叠衣服的手戏谑道,“连花都不放过。”

余声轻轻白了他一眼,又低头去浇花。梁叙笑着去看她的侧脸,房子里的光打在她身上温和又柔软。她一句话也不说光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他心甘沉沦。

他们是翌日清晨九点的火车。

余声说什么都不坐飞机还言辞恳切道列车有情怀,抱着一盆迎春眼睛里都在笑。回去和来时一切好似都没有改变却又真真切切的改变了,从车里看车外这世界干净又漂亮。

过道里有妇女抱着小孩哄来哄去。

余声的目光随着那小男孩也走来走去,那一声啼哭把这个车厢都搅得鲜活起来。她慢慢收回视线去看梁叙,他正在垂眸认真的给她拆着零食。

玻璃窗外全是田野和高山。

列车和铁轨如胶似漆的摩擦在一起,哐嘁哐嘁的往前行驶着。有时到了下一站火车会减速便能听见轰隆隆和鸣笛,那声音辽阔悠远听着便能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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