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如何？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书房里静悄悄的。

“狐之助，或者，您希望我称呼您，管狐阁下。”

直到此时，书房的一角才显现出一道身影：一只比金毛还大一圈的白狐正蹲在一个浮空的粗大竹筒上，竹筒口正对着风间薰方向。

白狐的耳朵和尾巴的末端都有红色的纹路，眉毛也一如狐之助，是一对开口向上的逗号。

没错，这才是狐之助真正的模样。

这也是管狐的攻击姿态。

“你怎么知道是我？”

管狐的声音也与狐之助不同。如果说狐之助的声音就跟他们的外形一样可爱的话，那么，管狐的声音就好像庙宇里的钟声，沉淀着岁月的沧桑。

“人心难测，穿越时空的力量非同寻常，时政监控每一座本丸才是正常操作。而在时政体系和本丸之中，又有谁比狐之助更加合适？又有几人相信弱小、可爱、贪吃又爱撒娇的狐之助有一击必杀的绝对实力？”

“你很聪明。”

“只是小聪明而已。我毕竟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女性，而不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时代变了，过去十二岁大多被视为成年预备，可是现在，二十三岁依旧是孩子。”

管狐的声音里透着感慨。

“所以呢？您的判断是什么？”

“你不怕我将你就地格杀？”

“如果您是人造式神，我当然害怕。可是您是管狐，真正的妖怪。所以我大胆假设，时政看似雇佣了许多人类雇员，而人类又仿佛天生就通晓谋略擅长党同伐异同室操戈，可真正的权力，始终掌握在妖怪和神明的手中。”

“然后呢？你不怕吗？就跟那句唐国古话说的那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话虽如此，但是在守护历史的角度，妖怪显然比人类更加可靠。”

“为什么？”

“上苍赋予了人类学习、思考和创造的天赋，让人类拥有了挑战未知的勇气和潜力，也让人类无知无畏甚至是肆无忌惮。”

在人类诞生之前，妖怪已经在大地上行走了无数岁月，并且随之产生了无数的约定。

妖怪文明同样是高度发达的文明，只是大多数人类傲慢得不愿意承认罢了。

虽然不知道神明在守护历史进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在风间薰心中，妖怪比神明可靠，而人类明显远逊于神明。

管狐收起了竹筒，优雅落地，然后走到风间薰面前坐下。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

“自时政招募审神者以来，猜到时政通过狐之助监视本丸的审神者有近一半，猜到时政在防备审神者的，大约十分之一，而清楚每一位狐之助都拥有格杀审神者的绝对实力的，不足百分之一。至于在甫上任就猜到时政被掌握在妖怪和神明手中的，万中无一。跟您这样，看到这些还松了一口气的，更是凤毛麟角。”

“我想，如果我的反应有任何的不对的话，您都会将我就地格杀吧？”

“不错。”

“那么，现在呢？您要如何处置我？”

管狐静静地看着风间薰好一会儿，两只开口方向错了的逗号眉毛闪着银蓝色的光。

“恭喜您，封小姐，您通过了时政特别考验预审。从现在起，我将是您的一号考官。请继续努力。”

“看起来，时政有两套聘任制。”

“如果您能有幸爬到足够高的地方，您将看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