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加字)(1/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等你,送我一片刹那芳华”查找最新章节!

2003年,非典盛行。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路上,学校,医院,都被一阵污秽之气笼罩着。

电视里,几个人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中间的中年男人坚定沉着的说着:“请大家放心,我们会派最专业最负责的医疗团队……”

周末,师说休息在家,她坐在沙发上,咬了一口苹果,“妈,快过来。”

师妈放下手里的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电视上的人,莞尔一笑,“看到了。”

师说边咀嚼着边说:“爸爸真帅。”

接着电视画面一转,记者面对着镜头,“在非典面前我们应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师市长……”

“妈,非典是不是很可怕?”

师妈在师说旁边坐下,轻轻问:“你怕不怕?”

师说想了想,摇头。

她是真的不怕,她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活着,习惯了。

香山市不是重灾区,疫情并不是很严重,一度被严格控制着,师说每天都会从电视上了解到最新报道。

师爸每天半夜才回来,那时候,师说已经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师爸已经出门了。

几个月后,一切慢慢的平静下来。

或许经历过那种可怕,后来很多事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后来即使和韩愈在路上遇见,他会淡淡的和他点头示意,然后又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而师说,早已将那份悸动藏到心底。

***

高二的那个暑假最后的几天,师妈陪她去香山市医院做检查。

而那时候,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过韩愈了。

医院里,到处都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师说闻着很不舒服。

一连串复杂的检查做完之后,又去抽了血,师说这才闲下来。

师妈与医生在办公室说话,她一个人在外头溜达。

院子里有鸟语花香,有老人和凉亭。

她小步子的走着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医院的后门处。

风起。竟有些凉意。

她又准备转身往回走。

忽的看到一面墙的阴影处有几个人。

轻轻挪脚,侧耳倾听。

只听见她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

冷冷的,冰凉彻骨:“滚。”

师说一颤。

她站在墙西角落里望过去,看见他坐在低低的台阶上,有点颓废。

而他面前站着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韩愈低着头,咬着烟,冷冷一笑,又重复了一次:“滚。”

几个男人脸色很难看,其中一个声音带着狠劲,粗声粗气:“臭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韩愈缓缓抬起头,直直的站起身,将烟丢在地上踩灭,又啐了一口。

忽的,猛握拳就向其中一个人打过去,动作又快又狠。

他的个子很高,又出手狠厉,几回合下来,竟不算是弱势。

可毕竟势单力薄,当时又是在别人毫无防备之下出的手,没一分钟,就挨了对方好几拳。

眼看就要撑不住,师说已经急的团团转。

后门这边,人烟稀少,去找救兵肯定来不及。

来不及多想,她便从墙角冲出来大声喊:“救命啊!打人啦!救命啊!……”

几个男人一听声,动作顿时也缓了下来,一愣神,韩愈顺势而上,狠狠的几拳几脚过去,几个人直直后退。

师说急的不行,眼看着几个男人又要揍上去,没想太多就冲到韩愈身边,声音干脆却气有不足,“我已经叫人了,你们再不走准完蛋!”

韩愈却愣住。

他一次见到这样的师说,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像是挡也挡不住的阳光。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不决。

师说忽的捂住胸口,腿一软,就这么直直的落了下去,韩愈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将她半扶在身上,眼底一片担忧交集,“怎么了?”

她是真的痛,心绞。

几个男人见状,停住动作,看了师说几眼,也担心闹出什么事儿,很快就离开了。

这种病骗不了人,师说的脸色已经苍白,能唬住人的。

“我带你去……”

韩愈还没说完,师说打断他:“没事的。”

她说:“让我缓缓,刚刚应该太心急了点。”

韩愈扶着她靠在墙边,过了几分钟,她的脸色渐渐的回了暖,有了淡淡的红晕。

他的声音低低的:“好点没有?”

师说轻点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什么老毛病?”他问。

师说嘴角颤了颤:“就是不能心急啊,冲动什么的。”

韩愈皱眉,“这也是你不上体育课说身体不好的原因?”

师说缓缓地点了下头,将视线移开。

“师说。”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嗯?”

“只是不能心急冲动么?”

“……嗯。”

“没别的原因?”

师说慢慢的摇头。

渐渐的,师说的精神头又足了。

她倚着墙想站起来,却在半路被韩愈扶住。

他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还有那淡淡的烟草味。

她看了一眼韩愈的额头,轻一片紫一片的。

“疼不疼啊?”

她的声音轻轻地,韩愈笑了起来,“不疼。”

师说:“要不去医务室上点药……”

韩愈笑着打断:“没事,小伤而已。”

半响。

“刚刚不怕么?”他问。

师说轻轻摇头,“为什么要怕?”

韩愈:“万一他们打趴下我,再打你怎么办?”

师说歪头一笑,“那也不怕。”

“为什么?”

“好人一生平安。”

韩愈看着她的眼神募地加深,眼眶里头温柔似水,他看着她,低低的说了句。

风在树梢。鸟儿在叫。

韩愈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轻扶着她的肩,“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师说想了想,“……体检。”

“体检?”

师说点头,兴许是他的两只手都搭在她身上,她有点紧张。

她距离他是如此的近,如此的近。

韩愈:“体检结束了?”

师说:“嗯,我妈和医生在说话,我就出来转转。”

“检查结果怎么样?”他问。

师说:“……挺好。”

韩愈点头。

师说抬眼,“你呢?”

韩愈低头,看着她,半响才说:“我小姑生病了,我过来陪她。”

“哦。”

她顿了顿,“没事吧?”

韩愈:“做了个小阑尾炎手术,住两天院就好。”

师说松了口气,微垂下眼帘。

她低眉顺眼,突然又没了刚刚那儿勇敢的样子,韩愈忽的低低笑起来。

师说:“你笑什么?”

韩愈:“我笑了?”

师说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韩愈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你怎么不问我刚刚为什么打架?”

师说看着他,眼神清澈。

良久,她缓缓摇头,“你有你的理由。”

“这么相信我?”

师说:“难道不是么?”

平白无故的……打人?

忽的,韩愈低笑一声:“我看他们不顺眼。”

师说:“……”

那天,韩愈送师说回了前院,两人道了别,各自离开。

直到师说的背影消失,韩愈仍旧站在原地。

那天,他站了很久,久到夜幕低垂,东南风起。

那晚,师说失眠了。

她在想他。

**

白天,他低低的说了句。

他说:“就算打的爬不起来我也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

**

高三那年,文理分科。

他们几个人里,只有封笔和师说读了文科。

理科楼和文科楼隔了一栋楼,高三了,大家都忙着背水一战,苏莟很少过来找她们。

听她说,韩愈已经被保送清华。

只听说,他经常参加各种大小竞赛,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训练营。

而他们,也许久未见。

那天,天气很晴朗,师说在看书,封笔凑过来,“在看什么?”

师说将书合上,给她看了看封面,“浮士德。”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

师说想了想,“歌德写这本书用了64年,我想知道他都写了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